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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战国大名辞世诗词佳句

  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,仰天吟诗一首,其中或遗憾,或豪迈,或唏嘘,或满足,然后带着这种情怀归于尘土,这都是对日本战国这个时代的爱。从这种充满浪漫的行为中可以透见日本人那刻苦铭心的武士之道,也让观者体会到了乱世英豪的真情流露。

  要看懂辞世诗自然要对其人的生平有一定的了解,以而品鉴辞世诗又可重温日本战国武士之风韵。现摘录部分人物辞世诗如下,与读者共赏。

  织田信长

  人生五十年,与天地长久相较,如梦又似幻;

  放眼天下,海天之内,岂有长生不灭者哉?

  这一段实际并不是织田信长的辞世诗,而是能剧幸若舞《敦盛》中的一节中平敦盛的殉死舞。在东海道大名今川义元大兵压境之际,信长出兵前吟此诗作为自己的辞世句,以表明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,之后有了桶狭间奇袭斩杀今川义元。由此胜利为契机信长开始了以“天下布武”为目标的统一全国的征程。

  然而那句“人生五十年”仿佛是预言一般,就在信长盟清州,破美浓,斩朝仓,平浅井,胜武田,挟天子,眼看织田氏的大旗就要插遍日本之时,信长的野望却意外的消逝在了本能寺的红莲业火之中,织田家族也随之倾覆,这一年织田信长49岁。

  如今每当夜深之时,尾张故地开始奏响的能乐旋律,似乎在倾诉信长梦幻般的一生,也在为和平曙光的湮灭而哀泣。

  丰臣秀吉

  如朝露般降临,如朝露般消逝,此即吾生。大阪繁华往事,宛如梦中之梦。

  他出生卑微,只是一个足轻武士的儿子,但他又才华横溢,胸富韬略,遍胜强敌,最终从故主信长手中接过了大业并统一全国,他也走上了人生的巅峰。

  “我如朝露降人间”,在这个乱世中,他的出生恰如朝露一般淳朴渺小,但也因此能够在这个世间毫无后顾的自由驰骋。然而在生命如朝露般将要消逝之际,在大阪的病榻上的他似乎有所预感到自己身后的一切。一边是不满十岁的儿子秀赖,一边是拥兵自重居心难测的德川家康,当初他从一无所有到坐拥天下,而现在,有要马上失去了吗?

  带着重重疑虑和不安的太阁秀吉,无奈长叹,溘然长逝,恰似最后的朝露从叶间滑落。大阪的奢华,远征的野心,也是真的只是梦中之梦罢了。

  德川家康:

  人生如负重致远,不可急躁;

  以不自由为常,则不觉不足;

  心生欲望之时,当回顾贫困之日,方可无事。

  严格意义上来说,这段话应该是德川家训而非家康的辞世之言。但以此句作为其一生的概括却是再恰当不过的了。

  后人常用“杜鹃不啼,如之耐何?”的故事来说明日本战国末期三杰的性格。织田信长果敢且雷厉风行,所以回答是:“不啼,杀之。”丰臣秀吉聪明而务实,因此一定会“逗之啼。”而德川家康的回答却显得些许无聊:“待之啼”,然而这个“待之”却是德川家康一生最好的写照。

  在日本战国人物中,德川家康可以说是将忍字诀磨练到了最高层次。牺牲了童年来忍耐今川义元,牺牲妻儿来忍耐织田信长,牺牲了故地忍耐于丰臣秀吉,但是这些牺牲却换来了天下,换来了365年的德川幕府。忍耐,绝不是牺牲尊严割地质子,而是将拳头缩回去,等待下一次挥出的有利时机。德川家康,永远不是谁的家臣,因为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情况下,他也能用头脑冷静的判断形势,保有自己的力量,然后做最聪明的决定。他明白,兹此乱世,他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。

  德川的家训对今天的我们仍有很大的意义,浮躁没有办法进取,放纵是悲剧的伏笔。也许在学业、事业的瓶颈期,在感到无力应对社会上的纷纷扰扰之时,应当重回500年前的江户之畔,去东照神宫听一听那暮鼓晨钟,接受一番历史的洗礼,因为那只杜鹃,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
  明智光秀:

  顺逆无二门,大道澈心源。

  五十五年梦,归来觉一元。

  永禄十一年,明智光秀再次出走,在此之前他已经出仕于美浓斋藤和越前朝仓,但却始终得不到一酬壮志的机会。直到那年仲夏,规规矩矩的光秀第一次遇见了个性迥异的信长,并为其“天下布武”的壮志豪情所打动。“能结束乱世的,就只有那位大人了”光秀这样想着,于是奋不顾身的投身于信长的事业中。凭借着出色的才华,光秀成了织田身边最重要的心腹之一,然而就在织田氏的统一大业一片坦途之时,光秀下达了那道终结了信长枭雄的一生,同时也改变日本历史的命令——“敌在本能寺!”

  光秀为何会叛变?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千古谜团而众说纷纭。顺逆无二门,只在一线间,不知是在何时光秀的心底开始洒下了谋叛的种子,有人说是信长血洗比睿寺的暴行让他开始迷茫,有人说是信长卸磨杀驴的行为让他感到不安,也有人说是因为朝仓浅井的头骨酒杯或席间的一尾臭鱼。这当然都只是后人的猜测罢了,但当年光秀遥望京都本能寺的升起熊熊烈火的一刹那,他真的悟到了“大道”还是更加迷茫?

  天正十年六月二十一日,本能寺之变,此时离光秀与信长初遇的那个仲夏,正好过了十四个年头。之后十一日,明智光秀兵败山崎,吟下此诗,切腹自尽。

  武田信玄

  此身此骨归天地,不沾红尘,独自风流。

  上杉谦信

  四十九年一睡梦,

  一期荣华一杯酒。

  如果少了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,日本战国史就少了一半的精彩,二人的五次川中岛会战,被认为是日本战国时期最惨烈的会战。

  “甲斐之虎” 武田信玄与“越后之龙” 上杉谦信,这一虎一龙是毕生的宿敌,颇有点中国历史上诸葛和周瑜的关系,一个风流潇洒,一个淡泊拘谨,在一次次的交手中虽视对方为死敌,但也被各自的军略才华所折服。在信玄因与今川家交恶而被断绝食盐供应之时,宿敌上杉谦信竟然派人送来了盐,并在信中说道:“我与公战,以刀剑不以食盐”这也是战国时代一段著名的美谈。后来信玄死于上洛途中,谦信闻之大哭三日,从此不再出兵攻打武田氏。

  信玄一生致力于上洛,并凭借自身出色的军略和个人魅力,牢牢团结家臣,武田的赤备骑兵是当时最强的战斗力,所向披靡,在三方原打的德川家康抱头鼠窜,但在梦想即将达成的最后一刻,他却病逝于军账之中,历史留给这位战国枭雄的,是无尽的遗憾。谦信信奉佛教的战神昆沙门天,一生不近女色,为人至忠至信,与信玄相反他野心并不大,但他却成了武田信玄一生最大的麻烦,如果没有上杉后方的缠斗,信玄恐怕早已挥师南下,那时称霸关中哪里轮得到织田信长呢?

  龙虎之争,似乎是日本战国浩瀚的缩影,有的人敌过了所有人却敌不过天时。信玄死后五年,也是在准备上洛前夕,谦信突发急病去世。也许在那个世界这两位终身的宿敌可以把酒言欢,共论兵法。

  初春的川中岛,湖波荡漾,冬雪消融,风林火山和昆字战旗,迎风飘扬。

  先到此为止吧。其实在那段历史中还有很多人的辞世诗值得好好回味。历史的魅力,只有好好阅读和体会才能够去欣赏。中国人对日本的了解远不如日本人对中国人的理解深入,这有对那个弹丸之地小日本的鄙薄,也有历史问题带来的怨恨,于是更不屑去研究它。但是这样的自欺欺人只不过让我们再次陷入了思想上的闭关锁国,当一个国家能真正正确对待任何一段的历史时,这个国家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强大。

(责任编辑:小十郎)